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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覽記述]雙面膠『 純粹陌生 - 攝影個展』

最初聽到「雙面膠」這個字彙時,我想到佛洛伊德在夢的解析裡的一段句子:「那個在夢中常常出現而且是那麼靠近焦慮地被禁制感究竟俱有何種意義呢?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前進,但是卻發現自己被膠粘在那裡,想要取得什麼但卻被一些障礙擋著。」雙面膠純粹作為一個具象的物體時,以纖薄的身姿夾入物體間,可以輕易的將兩者銜接上,它既交融在目標物之中,又永久的束縛住你,撕去即殘膠,剝去一片痛冽的肌膚,讓身體永遠記住失去的灼熱,雙面膠給予的感覺,就是在兩個片刻或者兩個空間中如此的緊貼,也如此的深刻。 不小心在最初就偏離題目了,還是先回來講述展覽。 展題為純粹陌生,語意或許為攝者想呈現與被攝者、觀者三者都相互為不相識的狀態,攝者以第二者或第三者的角度去拍攝與詮釋,觀者再以第三者或第四者的身份觀看;作品有強烈的空間疊置感,但整體又呈現疏離的荒蕪,仿佛每個片段都是沙漠間的海市蜃樓,你可以感受得到每一張作品都有攝者濃郁的投注,像浸在玻璃水缸之中被放大的回憶,瞬間卻又飄渺得消失在那個盡頭。 作品中其實都帶有一種既真切又壓抑的基調,攝者總看得太透了,能將被攝者的個性與心緒掌握住,但是與被攝者的關係處於模糊地帶,你無法瞭解在其中究竟儲存過何種情緒,但你卻能確切地讓那種情緒從眼框中滲入。既成陌生,代表著一切無法回歸;作品同時也成為一種弔念的形式,弔念一段失去的情感、一個片段,或者一個人,羅蘭巴特認為攝影是種死亡的表徵,在快門按下的那刻就代表已逝,它消逝在不斷回捲的膠卷之中。 而回頭再觀看這些作品的同時,既是緬懷一段曾經熟悉的日子,同時也是一個告別的時刻,以一個陌生人的角色再度去詮釋,攝者與被攝者的感情如同喪失記憶的人與其親密的人一樣,在快門按下之後就產生無以抹滅的隔閡,也暗喻者未來的終曲。 那些如白霧般消逝的容顏,在底片所呈現出的質感之下顯得更突出,在粒子聚合的狀態之下,反而有一種讓畫面產生迷離的效果,如夢境般的迷離,迷離後消散,這種攝影表意已經成為攝者的特殊語彙,且在作品之中形成一種特殊性。 這次在展覽之中所展出的作品量相當龐大,與其說是相互陌生的片段,不如說是同樣處於同一個共生的場域,因為所有作品在時空的分散之下又具有脈絡性,而脈絡的回歸是因為攝者本身的語言,攝者本身掌握了兩種層面,既是創造了陌生之感,又以本身的創作手法橫貫於各個作品,剛好攝者本身為「雙面膠」,這種兩面性的形式剛好回

[展覽記述]莊惠禎-[A house I called home.]展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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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惠禎-[ A house I called home.] 攝影展 家的意向涵蓋著具體與精神層面兩種層次,實際居住過的環境,會留存人的依憑性與心的向性,也能夠儲存不同時空之下的記憶;家這個載體在東方社會之中一直都是相當複雜的結構體,東方社會以族系與家譜將整個結構以血緣串起,相較於西方,東方對於家庭通常是採取較為隱秘又內斂的表述,鮮少將家庭之中的細節流露於外界。 而在當代社會之中,大環境的衝擊與現代文明造成的世代迷惘,造成年輕世代的一種都市鄉愁,既踏實的生活於這個城市,又找尋不到真正信仰的方向,心靈的流離與對於社會茫然、動盪的不確定性,加載了對「家」這個承載物的依賴,或者是對往日記憶的一種追思。 莊惠禎將對記憶的情感投射於「家」這個場域之中,同時在場域之中回憶舊時生活的場景,透過最初的作品,以極為不安定的錯動回溯過往空間的佈置,而非平鋪直敘地述說一段故事,也代表一種過去生活的動搖,反映了大時代下家庭結構的快速變遷,對於家的記憶在動盪的社會中流動,在駐足於當初所居住的居所時,早已不復存在。 在一系列的作品之中,莊惠禎眼中的「家」之意象不只有表相的概念,也以隱晦的暗示述說了曾經存在過的真實。如曾經在牆面為了生活而鑿洞卻又脫離的痕跡、將自身組件掏空,再推離身邊的桌子,還有微微浮動的椅子 … 等。對於「家」來說屬於曾經生活證明的傢俱還留存於場域之中,只是增添了因時空變遷造成的痕跡,傢俱將過去與現今的時空聯結在一起,記憶的感官調撥至超現實的區域,不斷在不同片段中拉扯。 在創作者連續性的論述之中,以動態的回溯記憶片段,將記憶中的靜態場域扭轉,在最後引導入一種脫離現實與時空的私密空間,以背對觀者的型式往私人的情緒逐漸下陷,雖然過往的「家」已不復見,但記憶的擁有者保有掌握的特權,在具象進入抽象的最後階段抽離情緒,保有創作者自身對於「家」的私密性,回歸「家」最初就屬於擁有者本身這種私密性的特質。 作品除了反映出創作者的概念,也讓觀者投射對於自身「家」的反思與想像,在與創作者作品中相似肌理的牆面展出,也在展覽空間成為整體創作的第三層空間,與過往時空、拍攝時空相對應,實為有趣的模式。這一系列的展出並非以長篇論述為陳述,而選用了幾個重點式的話語展出,如同主題“ A house I c